是景深。
景深听了会,把唇角的烟吐掉,躬身,缠裹厚厚纱布的手扶着桌面,牢牢盯着里面江州的脸。
“一千两百亿是什么时候给的,什么时间,什么地点,排涝合同在哪,延期合同在哪,公证处签署的合同在哪?钱从公证处划到南桑账户给的回执单又在哪?”
里面负责问话的人有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但凡在体系里待过的人都不会问这种弱智的问题。
因为只要按照江州所说的账户派人过去查,一切便真相大白了。
却没敢说,老老实实的照着景深很奇怪的问句问江州。
寻常人都懂十万证言不如一纸证据,江州怎么会不懂,冷笑道:“他就这么不想把钱吐出来?”
审讯的人不懂景深为什么这么问。
江州自己揣度:“想从老子说的话里找漏洞,把我给南桑的钱合理化成为他自己的?”
江州哗的一声站起来,狠砸了下桌面,怒骂:“做他的春秋大梦!老子既然敢来找他,就早他妈做好了一切准备,今晚十二点,他不把老子的钱还回来,把我江家给重新拉上来,那些合同和公证处给老子的回执单,我他妈发给全世界看!如果南桑活着,这笔钱我给了她,就是她的。但南桑不在了,老子的钱,就算是我撕碎扔进海里,景深那个王八蛋,也别想拿走半分!”
景深一直在盯着江州。
盯江州的暴怒。
盯江州的绝对。
盯江州的破釜沉舟。
盯到后来,手莫名没了力气,置在耳边的耳机垂下了。
玻璃外和景深站在一起的负责人斟酌一瞬:“查账户吗?”
景深丢下耳机,单手扶着桌面,另外一只手汇入漆黑的发朝后轻扒。
一瞬后,很轻的恩了一声。
海外账户其实不难查,只是一个回函,对面确认。
南桑和公证处一起申办的海外账户信息便到了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