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了辫子,有两个小辫子不听话地坠到了胸前,他的耳朵、脖子上还戴有不少配饰,在日光下闪着银光。
他微微侧头,用蹩脚的大周话问沈行简:“泥赤了吗?”
沈行简皱眉,双眸落入对方那双深蓝色眸子中,“我们认识吗?”
“不......”对方笑着摇头,自来熟问道:“神大人,是谁?”
“......”
沈行简怪异地看了对方一眼,转身离去。
明祐二十四年,五月二日,太后寿辰日,天子下令减赋一成,举国欢庆。
寿宴设在晚上,在永寿宫举行——皇宫人口众多,有地位办寿宴之人也不少,故而先帝特地建了永寿宫,专门用来举办寿宴。
自前些日子起,便有无数宫女太监于永寿宫内穿梭,挂灯搬花。
天子自己不爱过寿,却极其喜欢给太后办寿宴。
太后六十那年,大办特办,办完之后,太后便开始第一次带人出宫远游,半年也难得给天子来信。
自太后归来之后,天子暗中担忧,便想了个办法——办寿宴。
寿宴之日,寿星得在吧?就算太后出门远游,但眼瞅着时日差不多了,得往上京赶吧?
如此一来,他便又能见着太后了。
可他没想到的是——就算有了寿宴,寿星也真不回。
寿星甚至还会写信骂他。
骂他铺张浪费,骂他没事找事。
可他自己掏腰包办寿宴,又有什么错呢?
他只是个想母亲的孩子罢了。
——明年还办。
长乐宫。
太后有些不高兴。
“在外他要催,回宫不来见,皇帝这几日在干什么?”
常嬷嬷布菜的手微滞,抬头笑道:“陛下最是亲您,这两日没过来,定是脱不开身。要不老奴给陛下送些汤过去?”
“不必了。”太后拿起汤匙,浅浅抿了一口,“他又不缺这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