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妍缓缓开口:“后来,我听小道说起过当年的情况。那时候,小道去冯老太太那里救我,不止是你和六叔跟着他。其实,五叔也跟着你们,这你是知道的吧?”
宫保南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,不由得心虚地点了点头。
胡小妍接着问:“你也知道,以五叔的性格,一定会把我们那些孩子全清了,对吧?”
“是,我知道。”
“你既然明知道我会死,当年为什么不救我呢?”胡小妍逼问道,“其实,你不救我,也没什么,我本来就是没爹没妈的孩子,从没指望谁对我能有多好。但是,小道当年要救我,你为什么横七竖八拦着呢?”
宫保南又立时后退了两步,百口莫辩。
胡小妍又问:“还是说,因为我是个残疾,你觉得我的命不算命,不值得救?”
“不,我没有那个意思。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胡小妍不解,“如果小道不是那个穷横的倔脾气,当年听了你的话,我早就死了,不对么?”
当伪善面对真恶,宫保南慌了。
原来,当年的情形,胡小妍一直都记得,从来都不曾忘却。
尽管,当年在回奉天的驴板车上,七叔是第一个逗她开心的人;多年以来,也一直对她照顾有加,但这并不足以消解她心底里的怨念。
老七当然有自己的理由。
当初,他只是个纯粹的执行者,唯一能做的,只有拒绝执行,除此以外,什么都做不了;可灭门白家,他的身份,掺杂了一丝决策者的角色,加上先前对白雨晴的承诺,这两件事,似乎并不相同。
但是,说一千、道一万,这也不过是他的自我原宥,根本不足以让人信服,自然也万难开口。
宫保南支支吾吾,没法回答。
胡小妍也并没有责怪他,她只是不解。
“七叔,你不觉得你活得很拧巴么?”
宫保南怔住,旋即有些自嘲地苦笑道:“你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