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对,是很拧巴。”
知行不能合一,既做不到纯善,又狠不下纯恶。
世间安得双全法,不负如来不负卿?
或许,天底下所有人,或多或少都是如此,在夹缝中左右摇摆,既不能从心所欲,又不能负心妄为,整个人永远处在自我撕裂和自我否定之中。
颓丧、闷头大睡,成了他唯一逃避的方式。
江城海的“不想”、“不回头”,老七看来注定是做不到了。
胡小妍便又低眉看了一眼地窖,却问:“七叔,你好像对这件事不是很满意?”
宫保南沉吟半响,摇了摇头,说:“我只是觉得,要报仇,杀了她就够了。”
“她自己想活着,小道也答应了,面子上不能落下一点灰,所以,就让她活着吧。”
“可是,这又有什么意义?”宫保南问,“还是说,这样做,会让你感觉——很满足?”
这本是一句责问。
没想到,胡小妍却十分坦然地直面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恶意。
“七叔,你说得没错。看见她现在这副模样,我——很满足。”
宫保南拉着小雪,又往后退了两步。
他仿佛看见了一处深渊,并从中窥得某种轮回的意味,甚至比周而复始更加恶劣。
老七想起前两年,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革命标语,诸如“青年”、“未来”、“希望”一类的词汇,曾让人以为真是那么回事,此时节却也全部落空。
宫保南呆呆地杵在原地,无话可说。
观念的分歧无法弥合。
寒风从两人之间吹过,像是一堵墙。
胡小妍看向七叔,想了许久,终于开口说:“七叔,你走吧。”
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。
老七从来都不是一个让人放心的执行者。
这一点,江城海尚在的时候,就已经可以看出端倪。
考虑到七叔的辈分、功劳、能力,以及在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