宅的护院保镖,原先都是由他负责调度,如今见他回来,大伙儿便纷纷笑着上前打招呼。
许如清和胡小妍冲他微笑,招手。
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。
江连横点了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径自来到虚掩的铁门近前。
众人哄笑道:“北风最近念书,念魔怔了!”
不过,真正让他倍感消沉的是,眼下江家生意的重心,并不在娼馆之上。
锅底似的老茧,厚实的掌心,肩宽臂粗,一开一合,力道如同铁钳——眼前的袁大个儿,虽然憨了点,但足以担得起江家大宅的头道闸关。
王正南说:“道哥去给各家上贡去了,西风跟着,晚点回来。”
“哦,袁新法。”
“小道,怎么才回来,快坐下吃饭!”
不少商号都派人过来走动,来人不仅对他客气,有时还会拍包烟,顺便带点小礼,东家允许他收下,小日子便过得愈发滋润起来。
只见他高高举起酒杯,映衬在一轮满月之下——
赵国砚暗中试了试他的手劲儿。
众弟兄难得齐聚,当下便坐在一处,嘻嘻哈哈地闲话起来,彼此询问了几句各自的生意。
“哎呀我天,这家给你狂的!”韩心远撸起袖口,“去年过年也不知道是谁,喝半道就跑茅房里躲着去了,咋拽都不出来!”
“那个……这是先生前几天特意教我的,叫‘嘴调歌头’啊!”
江连横假笑了一整天,此刻终于换上了真情。
如今,和胜坊的生意蒸蒸日上,事少钱多,是江家最稳定的财路,他自己也跟着分得了不少红利。
小花则已经度过了最初的不适,身孕还未显现,正在楼下和宋妈一起,操持、指挥着众多长工短工。
随后,赵国砚便一身西装革履地走了进来。
刚要找个位置坐下来,赵正北忽然走过来,摇头晃脑地说: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