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现场,亲眼见证。
眼前的情形,不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,那也是相当罕见的一幕——江连横吃过晚饭以后,正坐在沙发上,跟大姑许如清围着茶几玩儿“升官图”的小桌游。
“也、也没说什么,无非是介绍介绍生意。”
张正东拍下几张小洋票,重复道:“刚才那人,买的去哪的车票?”
可问题在于,给张老疙瘩敬献名单这件事,江家从来没有对外承认过。
“道哥,伱找我?”
既然坑害过会党,即便不爱大清,至少也不该恨大清才对——对那些狂热的复国者而言,他们当然很容易产生这种自恋的想法。
“嗤——”
火车停了下来。
“客气了,都是身在江湖么!”
酒,是热的,却敌不过窗外的小雪纷纷扬扬。
刘雁声愕然,霎时间便听出了弦外之音。
“江家的事儿,你都跟他说过什么?”
有道是,送君千里,终须一别。
正准备钻进车厢时,窗户上的倒影忽然使其一惊。
江连横递给他一支雪茄,一开口便化解了对方的警觉:“老钟啊!我都跟你说多少回了,那個林队长,是张老疙瘩宅院的卫兵队长,他去你那玩儿牌,别记账,你咋老忘呢?”
刘雁声再次拿起酒壶,给温廷阁斟了一杯酒,这动作在今晚已经不知道重复多少次了。
只有韩心远有些心不在焉。
这是关起门来的家事!
张老疙瘩不会承认,因为这会损害他的威严。
“呜呜——”
刘雁声这边刚走,火车站售票窗口旁的阴影里,便立时窜出一个人影。
在他看来,温廷阁重规矩、有能耐,且任劳任怨,身在江家从底层干起,好不容易熬了两年,被调到奉天,结果又莫名其妙给送回去了。
“温兄,再留一天,就一天,让我去跟道哥好好说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