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缓停下来,再抬头,调笑着问:“解渴了没?”
“谁跟你说没练?”薛应清笑道,“只不过是练错了地方,留洋去了。”
她卸了妆,眉目柔和了不少,面容也变得恬淡随和,仿佛是尖刀入鞘,不再那么锋芒毕露了。
“那你看看这个。”
凌晨三点,月垂西山,天未破晓,正是最黑的时候。
康徵提早半年就来了大和旅馆,抓闯虎,是个实打实的误会,他真正要防范的,其实是蔡家老爷派人来找蔡耘生。身在局中,本是“好梦一场”,家里来人,一戳,醒了,局就毁了。如有风吹草动,便尽快转移。
“哥,咱别着了道儿了。”
江连横还是摇头:“不了,这玩意儿不解渴。”
“小道,姑姑好看么?”薛应清问。
“他?”薛应清冷笑一声,“他是个贱骨头。虽说是个贱骨头,但也照样有脾气。只不过人跟人不一样,你在乎的,他未必在乎,他在乎的,你未必在乎。”
江连横暗自点头。
俩人都是线上的合字,心里门清,很多事儿便无需掰开了、揉碎了细论,仅三言两语便交代清楚了。
没想到,薛应清不仅不恼,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,似乎此举正中了她的下怀。
江连横觉得再这么下去,早晚要乱了心智,于是赶忙别过脸去,胡乱摆手道:“好看好看,不是,你别老打岔行不行,我问你荣五爷的事儿,你老发什么骚——”
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:“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?咋了,现在都得叫你连横了呗!”
等到了大连,豺狼虎豹,早已在此静候多时。
这话噎得江连横无法反驳。他的确打过几回漂亮仗,但要说“跑”江湖,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儿。
要做“美人局”,先得保证“美人”的安全,这间房想必就是给那侍应生小顾准备的哨口。
“来了!”
什么样的爷们儿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