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大姑许如清的脸,心下也明白了,她到底不是空有脸蛋儿的花瓶。
据传,荣五爷并非江湖中人,但也绝不是什么皇亲贵戚。
“那我就不明白了。”江连横摊开双手,左看右看,比划着问,“荣五爷既没见过蔡耘生,也没见过我,我怎么就不能李鬼变李逵,冒充一把蔡耘生,跟他碰面?”
说着,她背对着江连横,走到窗台边上,也不知道戳在那里鼓捣着什么,只听她似是自言自语般地小声嘀咕:“但是,我得跟你说明白了,我是为了那两千现大洋,跟别的没关系。你别跟我赖账,我罪犯别人说得到、做不到,净骗我,死骗子,不要脸……两千现大洋,别忘了啊!”
江连横环顾左右,确信屋里除他以外,没有旁人,便试探着问:“你这是……骂我呢?”
“确实!他派到奉天的花舌子,张嘴就是一口京片子。”
“荣五爷的底细,我知道的也不多,而且也不保准——”
荣五爷从未在此开山立柜,也从未真正在线上混过。他是“一夜秋风凋百树”,自己带来了人,打从关东州一落地,压根就没跑过江湖,直接便成了气候。而且,此人行事低调、隐秘,奉省线上的合字,知道他的便不多,只有接触到红药生意,才能略微有所耳闻。
江连横却说:“你看,咱俩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。”
江连横见状,哪敢再有半句废话,立马老老实实地闭上嘴,只管洗耳恭听。
“你想的是,我冒充蔡耘生,能不能骗过荣五爷;但在我这里,能不能骗过他,根本就不重要。我不怕他看穿我,我就怕他不来看穿我。只要我能见着他,就够了。”
他趁机握住薛应清的手,用力摇晃,喜道:“小姑,大恩不言谢呀!你早说这些,我还冒充什么蔡耘生,费那事干啥!为了表示感谢,等过几天,我在海边给你放几个炮仗开开心。”
“薛小姐——”
江连横皱起眉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