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是是是!”
徐老蔫儿刚应下两声,猛然间一怔,紧接着又甩起腮帮子,把脑袋当成拨浪鼓似的一顿狂摇。
“啊,不是不是不是!”
“啧!”王正南不禁咂咂嘴,拧起眉毛,拔高了嗓门儿,又问:“你这是耳朵背还是咋的,到底是不是呀?”
徐老蔫儿愣在原地,一时间显得有些迟疑。
别看他长得老实巴交的模样,说话总是慢半拍,其实心眼儿一点也不少。
小舅子在省城里干的什么勾当,他心里虽说不至于明镜儿似的一清二楚,但猜也能猜出个大概。
往好听了说,叫混迹江湖。
往难听了说,那就是臭流氓、街溜子!
整天流里流气的,只知道在外头逞凶斗狠!
尽管这几年没少受到小舅子的帮衬,但徐老蔫儿这个当姐夫的,就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韩心远,嫌他惹是生非。
如今,家门口莫名其妙来了一大帮人。
徐老蔫儿心里犯怵,暗自掂量着对方究竟是好意,还是歹意。
于是,他干脆将计就计,用手指了指脑袋,大声喊道:“啊!啊啊!我这耳朵沉呐!你们谁呀,来找谁?”
王正南扯着嗓子介绍道:“这位是韩心远在奉天的东家,江老板,听说过没?”
“哦,江老板呐!听说过,听说过!”
徐老蔫儿松了口气,呆愣愣迟疑了片刻,总算是侧过身来,多少带了点不情愿地说:“那……上屋里坐会儿?”
江连横早就等得不耐烦了,听见招呼,立刻带着刘雁声和王正南迈步走进院子。
徐老蔫儿连忙跟在身后,抻脖朝屋里叫嚷。
“家里的,你小弟在奉天的东家来了,整点儿水!”
话音刚落,一個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,立时从屋内迎了出来。
“心远来了?”
韩桂莲倚在门边,热切地朝外头张望,但见车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