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现在总共有多少人?”江连横问。
方言想了想,说:“最开始送来的名单上面,总共有十几个人,但最后只来了十个,有四个去了沪上,这边还有六个,其中有两个,前几天过来打招呼,说是有事儿要去趟吉省。”
“怎么只来了十个?”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,估计是过境的时候,被鬼子给扣下了吧,具体情况您得去问赵先生了。”
“那看来,这事儿办得也不咋地呀!”
“不不不,东家,他们没什么可挑的,咱们只管在奉天接应,他们在高丽那边被扣下,怎么也怪不到咱们身上啊!”
“我这还有一份名单呢!”说着,江连横从兜里翻出一只空烟盒,搁手里转了两圈儿,“先把这个放保险柜里,待会儿让国砚来一趟,这事儿以后都让他去办。”
方言接过烟盒,放进保险柜里锁好,随后又转过身,说:“东家,那帮高丽人,一直想找个机会,当面谢谢你呢!”
“我就不用都见了吧?”江连横说,“咱双方都离远点儿,对彼此都有好处。”
“他们有代表,叫朴泰勋。”方言劝说道,“东家,咱们干这件事,本来就无利可图,现在这人情往来,总应该走走吧,至少也该让他们心里有点数。您要是想见,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,随叫随到,用不了多长时间。”
江连横想了想,只见一个代表,倒是也没什么问题,于是便点头答应下来。
方言随即要通了电话。
时间过得很快,临近晌午时分,敲门声便已如约而至。
义烈团的代表推开房门,江连横抬眼一看,便不由得愣住了神。
来人的相貌太过年轻,本以为是个三十出头的慷慨义士,结果看起来却似乎还未满二十,俨然像个还没毕业的学生。
朴泰勋个头挺高,眼睛狭长,生得一副典型的高丽族人外貌——当然,这也有可能是先入为主所造成的对号入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