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把钱还上。
两人争执不下,最后干脆取中——本金奉还,利息全免。
虽说算不上两全其美,却也算兼顾了双方的面子,互有台阶儿可下,并未留下什么仇怨。
说起来,这已经是入秋之前的事儿了。
李正西不肯吐露实情,本意是不想让弟兄自觉歉疚,把人救出来以后,便只是语重心长地叮嘱他,以后别再赌了,其他的事儿,不用你管。
火柴杆儿只知道自己得救,却不知两位大哥之间的约定,竟想当然地认为,高二爷必定是忌惮三哥的势力,欠了几百块现大洋,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?
于是,等他养好了伤,便又立马跑去地下档口,照旧搓牌耍钱。
不光耍钱,人还飘了。
在赌桌上越玩越大,输光了,就去找高二爷借钱。
高二爷不愿得罪李正西,更不敢得罪李正西背后的江家,见火柴杆儿那副有恃无恐的德性,尽管恨得牙根儿痒痒,却只好硬着头皮摆了摆手,满不耐烦地说,借他借他,就当是让他在这白玩儿,反正他也赢不了钱。
借就借了,火柴杆儿偏偏嘴贱。
别人问他,哪来这么多钱?
他便撇着大嘴说,什么钱,这是高二爷给我的孝敬!
谁都不信,高二爷凭什么孝敬你呀?
火柴杆儿急了,瞪俩眼珠子说,老子是西风的人,你们知道西风是谁么,那是江家的三爷,我是三爷的人,里外里,我也是江家的人!这点小钱儿算什么?他高老二敢跟江家叫板?脑袋给他拧下来!
大伙儿忙劝他,别再说了。
可火柴杆儿输了一晚上,心里憋着气,不得不说,别说我冲他高老二借俩钱儿花,我就是要睡他媳妇儿,那老小子敢跟我说个不字儿吗?
高二爷大小也是个线上混的合字,岂能受了这份窝囊气。
于是,便趁着今天大雪,街上人少,带人把火柴杆儿抓进胡同里一顿削,直到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