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子削成了狗脑子,方才恨恨作罢。
高二爷的确不敢惹江家,却也知道这小子是滥竽充数,根本就是个冒牌货,若不是看在李正西的面子上,恐怕非插了他不可。
临走前,又怒斥火柴杆儿,限他三天之内,还清本金,否则再抓到时,当场断手断脚,利息就当是给狗了。
火柴杆儿自作聪明,慌慌张张地来找三哥告状,不料却被李正西当场拆穿,反倒又挨了一顿打,如今只好见机行事,承认了欠债耍钱的事儿,却对自己先前口出狂言的情况只字不提。
李正西余怒未消,骂骂咧咧地说:“跟我撒谎撂屁,还他妈想让我帮你?”
火柴杆儿佯装醒悟,坐在地上,立马开始狂扇自己耳光,一边扇,一边哭,又是磕头,又是求饶。
“三哥,我错了,我不长记性,我没有脸,我该死,我该死!”
“没吃饭呐,使点劲儿!”
“我使劲儿,我使劲儿!”
没想到,火柴杆儿扇自己耳光的时候,还真不含糊,不到半分钟光景,脸就肿了,眼白里也渗出了红血丝。
李正西看在眼里,渐渐于心不忍,便摆摆手说:“行了行了,要扇自己回家扇去,别在这膈应我,滚蛋!”
火柴杆儿应声停手,这回眼里倒是真的涌出了泪花儿,连忙扑过去,却不开口求助,而是莫名其妙地磕起头来。
“三哥,老弟该死,刚才跟你撒了谎,哪还有脸求你,我……我就在这跟你道个别吧,你等下帮我给三嫂带个好!”
说罢,站起来,抹身就要走。
“站住!”果不其然,李正西到底喊住了他,“你干啥去?”
火柴杆儿立在院心,不回头,却大着嗓门儿说:“三哥,你别问了,老弟自己想办法!”
“你能有个屁的办法,去偷,去抢,你有那能耐么?”
“我既不偷,也不抢,大不了我把这双手脚剁下来,还给那个高老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