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呻吟一声,便不再有声音。
昙生纠结良久,只好动手将他往稍微干净的地方挪了挪,想了想,又取出一碗农场里的水喂他喝了几口。
反正这人半昏迷着,屋里又黑,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。
又过了好一会儿,犯人终于醒了,他睁开眼茫然地四处看了看,只觉得旁边有人,却看不清是谁。
“你吃个果子吧。”昙生见这人很是可怜,便从口袋里摸出一只西红柿塞在他手里。
其实,是他借助大褂口袋从农场仓库取出来的。
这人半躺着,费力地将西红柿送进嘴里咬着吃起来。
“谢谢……”他对昙生道谢,声音嘶哑难辨。
昙生怜悯地看着他将一只西红柿吃完,知道自己只能帮他这些了。
他应该撑不过几天吧,这样的伤势,光伤口感染就能要了他的命。
这人清醒没一刻钟,又昏睡过去。
昙生此时很想进农场,但是知道现在还不能进去,得把这个权限用在最要命的时刻。
他四下看了看,心里盘算着:要不,挖地道逃跑?
然而,这个设想似乎行不通,因为他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最安全。万一没挖对方向,一不小心钻进军营某处就糟了。
地上许多蛆虫正拼命往昙生跟伤员身上爬,让人寒毛炸起。
昙生走到门边,想透过门缝瞧瞧外面情况。
可门板太严实,连一丝缝隙都找不到。
这时,听到外面有人问道:“犯人死了没?”
门口有士兵回答:“进去的时候还活着。”
“打开门让我看看!”
屋门外的铁栓一响,厚重木门被推开,刺眼光线瞬间射进屋内。
络腮胡走了进来,脚上皮靴踩在门内一米处就不再往前了。
昙生蹲在地上男子旁边,眼睛直视着钟离,警惕提防着此人的一举一动。
“常宏方竟然没对这小子用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