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皆是进香朝顶之人。忽见一班一式簇新青缎褂子、薄底快靴的家人,支伞的支伞、抱席的抱席、捧茶具的捧茶具、提食盒的提食盒……又见一班各色丽人拥轿而来。于是大家纷纷琢磨,好派头,不知是哪一家的小姐出行?这时候,你就把轿帘一掀,款款下轿。嘿,众人立时炸了锅了。人间哪有这么美的女子?分明是碧霞元君显圣!你就看一窝蜂地全拥出来,扔下庙里的假娘娘,拜你这位真娘娘。”
一番声情并茂把青田引得是笑不能抑,转瞬之间,她眼中却又闪出异样的浮亮,“我真不懂事儿,你在外头多少的难处,回来我不哄着你,反要你来哄我。”
齐奢带笑把她朝怀里搂入,嘴贴着耳根往下滑,“那才是你的懂事儿呢。话说我天天对着的一帮人,有需要我算计的、需要我防备的、需要我笼络的、需要我摆谱的,就是没有需要我涎皮赖脸哄着的。爷这一身独步天下的哄人功夫多年来一直郁郁不得志,那是直到遇上了姑娘你,才如渴龙得水、千里马遇伯乐。所以求求您了,千万得让我哄着您。”
青田更笑得将他连连捶打,齐奢却只在找寻所说出的笑话掉去哪里似的,在她那一截白得欺霜赛雪的脖颈上轻擦着唇、髭须、滚热的鼻息;又因来回地寻不到,鼻子就猎狗般耸嗅起来,有些许的紊乱,随后就跌跌搡搡地往前扑住了她。
青田在小腹上感到个硬疙瘩,令她全身软麻,腰眼下却撞上另一件硬物。她忙一偏,快手扶稳了什么,“慢着些,明儿还要给人退回去呢,再弄坏喽。”
齐奢抬高半寸眼帘,见被自己的腿根紧抵在大理石案边的青田酡红扫腮,晃悠悠地沉着睫,将案上的八角烛托远远推开,护住所码放的十来轴布匹。他用下巴指了指,“这些都是你挑中的?”
“嗯。”
“得多少钱哪?”
“黄金
二三百两吧。”戴着枚琉璃彩小戒指的右手滑向衣料,眷眷不舍。
齐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