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抖骚。我也就仗着一份新鲜劲儿,等再有了新人,甭提我已经被赶出了府来,哪怕就见天在杜可松眼跟前晃荡,也定得三天空着两天守着的,我可挨不了这份活罪。”
蝶仙偏脸一笑,眉横远岫之烟、眼媚湘江之水,是透骨的不羁与风情,“我呀,天生就没有那良家的根,热热闹闹地开门应酬有什么不好?‘枝迎南北鸟,叶送往来风’,方不枉这半世青春。”
青田也笑,笑容里含着几分忧念,“你总这样游戏人间,等到青春过去,下半世呢?”
“管他呢!”蝶仙把手举起在耳边一划,凤仙指甲的红已半褪,偏有种残破临凋的美,“我只管先在南京把生意做起来,那儿地方富盛,阔客极多,等攒上几年私蓄,就自己也买上两个小倌人。过得好呢,就像以前妈妈一样,服用豪奢,外场阔绰,还能养几个俊俏小优伺候着。过得不好,顶多也就像以前那些破败的红倌人,穷到无可如何,拎着竹篮挨院子卖瓜子,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。活得随心随性,唯我所求。”
青田凝眸相注,静叹一声:“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。”
窗边的雀儿飞开了,蝶仙也朝那里投一眼,媚眼如丝,“姐,你遇上摄政王爷,年轻英俊、权才倾世,待你又是专情无比,这是书里才会有的事儿,千年上下也未必有女子碰得着,像我们这样的凡庸脂粉是不敢想的,所以你也甭想着我们会有你这份福气。将来,若听见我们大家还过得去,在心里替我们庆幸一场也就罢了,若听见我们有什么不好,譬如我今日这一遭,那就帮忙开口说句话,便不负咱们几个打小姐妹一场了。”
“你放心,”青田将仍带着微红的眼睑一点,“但凡我能帮得上,一定义不容辞。只怕有天又有什么飞来横祸,我自个也是泥菩萨过江,非但不能帮到你们,反要带累你们。”
蝶仙扬声一笑,“姐,你可别这么说,你福气大,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。想当年咱们怀雅堂多少的香艳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