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睡下吗?啊?吵什么吵?吵什么吵!”
腰带劈头盖脸地抽下来,上面带着好些珠宝玉石装饰,抽到脸上顿时就是一道通红通红印子,要是在平时,小丫鬟怕是当场就要跪下来磕头求饶,一边蜷着身子一边用手臂护着脑袋,只求姑娘出手轻一些。
但今日她也不知道是吓懵了还是犯傻了,全然不知道躲,只愣愣站在那儿,硬挨了好几下才回过神来,她慌慌张张地捂住头脸,张着手朝窗外胡乱挥着。一叠声地喊着“不是”“不是”“外面”“外面”,像是被吓得魂都掉了,指着窗户外面,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话。
“外面什么外面?是下金子还是下男人啊,有什么好大惊小怪!”
花娘气急败坏地又抽了这丫鬟一腰带,这才撑着窗棂探出头去,翻着白眼往外张望了一眼。
“让我看看有什么大不了,值当你这样……大……惊……小……”
最后一个怪字,无声无息地掐断在她喉咙里。
花娘睁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窗外天空。
那是如同噩梦一般光景。
不如说,最为可怖噩梦之中,也不会出现这样骇人景象。
天空张开了眼睛。
不,那只是被吓得神智混乱之人,某种近乎昏聩直觉罢了。
黑压压阴云盘旋在风月天上空,同那骇人无边密云比起来,这满溢着酒色财气花街渺小得不值一提。曾经被无数文人墨客提笔赞颂盛世浮华,这一切鲜花着锦,烈火烹油景象,此刻都显得如此轻薄肤浅,脆弱无依。
便是在孩提时梦魇之中,也不曾出现过那般可怖云。
花娘跌坐在地,无意识地向后退缩,脚尖蹬着地,一蹭一蹭地往后缩,直到撞上了屏风,才陡然惊呼一声,又像是怕自己惨叫招惹来什么妖魔一般,猛地捂住了自己嘴,将声音硬生生掐断在喉间。
……别出声。
本能在这样告诫她。
别被它发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