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比南澄更能敏锐地感受到旁人对自己的态度,她的敏感多思让童年时的她看起来无比乖巧懂事,因为这样才能少吃很多苦头,而对于少年时期的她来说,过分纤细的心思,最后折磨的却是自己。
“顾怀南,他开始讨厌我了。”
这是开学一个星期后,反反复复回荡在南澄脑海中的一句话,每想一次,她就仿佛又聆听了一遍自己的死刑宣判。
虽然报到那天他最后还是折回来帮她拿书,并且后来还和苡米一起扶着她去了医务室,但没待一会儿就走了,整个过程中也没有多说话。
开学一个星期了,顾怀南没有和南澄说过什么话,像是刻意视她不存在,这下连大大咧咧的苡米都看出了异样。
三月的天空湛蓝如洗,纯净如玉的蓝绿色绵延几十万公里。体育课后苡米和南澄去超市买水喝,在门口遇到顾怀南,他眼皮也没抬一下就走开了。
苡米忍不住问:“你们吵架了吗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奇怪,那顾怀南在跩什么啊,每天脸都臭成那样。”
别说苡米百思不得其解,南澄也是一头雾水,她只是隐隐觉得可能和“口供”的事有关,但又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关键。
“可能男生也有类似女生的‘大姨妈’周期吧。”她随口说。
“‘大姨丈’?”苡米说完后就自己跺脚笑起来,白色的校衫被风吹得掀起小小的一角。那时她的快乐还很简单。
“南澄,你觉得我有没有变胖?过年每天在家大吃大喝,我又重了很多呢,啊啊啊,我真是一个没有毅力的死胖子……”苡米噼里啪啦说着自己的烦恼,过年的趣事,同学间的最新八卦,南澄安静地听着,可听着听着她就走了神。苡米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,她的神思飘得越来越远,满脑子都是顾怀南冷漠地俯视她的眼神,像在无声地谴责她,蔑视她,而她却不知道原因。
如果小时候接收到自己不被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