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,或者大人正在生气的讯息,南澄的做法通常是竭力抹淡自己的存在感,放轻脚步,放低声音,有可能的话甚至是不说话,躲在自己的小角落里,尽量不要让对方看到,因为“眼不见为净”。
她最惊人的记录是为了躲避患有躁郁症的舅父,在阁楼的衣柜里抱着洋娃娃消失了两天两夜,等大人找到她时,她脚边是几个空的矿泉水瓶和一包空的饼干袋,出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,看人的眼神呆滞得像是个木头娃娃。
而这次顾怀南对她突然的“厌恶”,南澄的应对方式没有比小时候更为聪明和巧妙一些,她还是像以前一样,不主动招惹顾怀南,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在对方视线里让他有更生气的可能。
但顾怀南,好像完全没有要原谅她的意思。
阳光是暖的,风却是凉的。
刚才体育课跑八百米,南澄出了一身薄汗,可是想到顾怀南最近看自己的眼神,她突然就觉得冷起来,初春冰凉的风直往她的领口里灌进去。
连续几天,南澄放学回家时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,心里直发毛,可是她停下脚步回头看,所有的人和物看起来都很寻常——路边的梧桐发出了新芽,下班时间的街道上车水马龙,行人匆忙,不远处打响放课铃的学校里飞奔出快乐的孩子,人行道的花坛旁有蹒跚慢行的老人。
南澄以为是自己多心,但在文具店闲逛时,她从货架上的镜子反射中看到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的脸孔——是徐明美。
安静的咖啡厅里,南澄与徐明美面对面落座。透明落地的窗玻璃外有棵长歪了的橘子树,上面挂满了过年时的红灯笼,因为风吹日晒了几个月而略显陈旧,风吹过时轻轻地来回晃动。
女生点了杯香草拿铁,喝了一口,上嘴唇沾了一层泡沫,她用舌头舔舔上唇后,专注地用小勺子无意识地在杯子里搅动。
徐明美略显局促不安,将耳旁的发丝压了又压,双手一会儿放在桌上,一会儿又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