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在宫中设宴,命各府小姐以灯为题作诗。
别家小姐还在苦思冥想之际,薛若薇已提笔写下一夜鱼龙舞,千门锦绣开。月移花影动,疑是玉人来!”
其字迹清隽,意境清幽,非但引得皇后连连称赞,还派人送去了文德殿。隆圣帝瞧着也是颇为认可,宴后便赏下一对羊脂玉镯。
回府之后,薛若薇将镯子收进了妆奁深处,依旧每日穿着素色衣裳,临帖读书。倒是对皇后赏赐的那方紫毫笔珍爱不已,言曰:笔墨趁手,方不负佳作。”
本为异乡之客,又是细作,连睡着都得睁半只眼,薛维民对其女儿自然很是亲近。
每逢休沐,薛维民总会在书房里教她些为官的道理。说是女子不用理会朝堂之事,他却常言:“知书达理,不仅要知圣贤书,也要懂世间理。
对于父亲,薛若薇同样很是恭敬。母亲走得早,又当爹又当妈,把自己拉扯大不容易。
父女之间的相处,在薛维民的眼神中总带着一种深深的复杂。有疼爱、有期许、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沉重。
那日薛若薇临摹字表,路过的薛维民瞧着纸上写的“忠君为民”几字,忽然叹了口气。若薇啊,这世间之事,多是身不由己。你只需守好本心,安稳度日便好。
她那时不懂这话里的深意,只当是父亲公务烦忧。“父亲乃国之栋梁,自有天相,女儿只盼父亲多保重身子。
当晚半夜,见其父书房的灯还亮着,薛若薇便端了碗参汤过去。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父亲压低的声音,似乎在说什么密信据点之类的话,语气急促,带着几分焦虑。
她正要敲门,里面的声音却戛然而止。其父开门见是她,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又恢复了常态。这么晚了,怎么还没睡?
见父亲还没歇息,特来送碗参汤。薛若薇将汤碗递过去,留意到书桌上放着一张素笺,上面的字迹潦草,不似父亲平日的笔体,墨迹似乎还未干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