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心里仍是不服气,嘀咕着:“世上还有这号吃人饭拉狗屎玩意儿,要叫我逮住,一定活剁了那只贼手!”
然而钱丢了就是丢了,再也回不来了,反倒是颐行耽误了学敬茶工夫,被姑姑罚站了墙根儿。
挨罚常有,这已经算轻了,罚跪更难熬。
起先颐行还臊得慌,后来慢慢看开了,有什么比丢了钱更叫人难受。
二百两啊,寻常家子好几年嚼谷,也是她攒了很久梯己,一下子全没了。
钱飞了,人也废了。院子里秀女们端着茶盘,仔细按着姑姑教诲迈步子、蹲安,颐行灰心丧气,把视线调到了半空中。
天是潇潇蓝,金黄琉璃瓦上间或停一停飞鸟。鸟是悠闲,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,聊得没兴致了,大家拍着翅膀起飞,从紫禁城最北端飞到南边午门,只需一眨眼。
自己要是只鸟儿多好,也不会因这二百两没了,气得连上吊心都有。
大概是因为太丧气了吧,耷拉着脑袋站得不好看,颐行正怅惘,老宫女藤条落在了她背上。
“啪”,春绸薄袍子扛不住击打,脊梁上火辣辣疼起来。颐行“唉哟”了一声,从没挨过打姑奶奶又疼又恼,一下子蹦起老高,扭头说:“你打我干什么!”
老宫女脸拉了八丈长,“还敢犟嘴?”又是一记藤条落下来,高声道,“进宫规矩教过你们没有?看看你,拱着肩、塌着腰,让你罚站,是让你消闲来了?”
那藤条真如鞭子一样,除了不打脸,哪儿都能抽。所到之处像点了火,从皮肤表面泛滥开,直往肉里头钻。
颐行闪躲,却打得更厉害了,她只好讨饶,说:“好嬷嬷,我错了,往后再不回嘴,再不塌腰子了。”这才让老宫女停了手。
也许是带着点有意为难吧,颐行身份让很多人瞧不惯她。她是尚家姑奶奶,废后长辈,谁动了她,谁就能抖起威风,在这不见天日地方变成打虎英雄。
老宫女多年郁塞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