诊,于是资历最浅被推出来,美其名曰“多诊多看”。
想必这位年轻太医确实常在宫里奔走,脚上功夫练了出来,一路健步如飞,颐行和荣葆几乎追他不上。
颐行连连喘气,“小葆儿,他腿里上油了?怎么那么能跑呢……”
荣葆也直倒气儿,“别介呀,您这会儿管我叫小葆儿,等我老了,我可不敢再您跟前露面了。”边说边招呼,“岩太医……唉哟岩太医,您慢点儿,没堂子里还没瞧,先给咱们俩扎金针喽……”
太监都爱留一手,话不说透是他们保平安符咒。颐行还琢磨了一下,怎么老了就不敢在她跟前露面了?是怕这会儿叫他小葆儿,老了管他叫老葆儿?
……原来是这么回事,到底音不好听。
颐行抿了笑,快步赶上去,岩太医脚上也放缓了步子,回头说:“对不住,病了人都着急,我跑腿跑惯了,不是我自夸,宫里太医没一个能赛得过我。”
这也算是项本事,不管医术怎么样,这份善心是该肯定。
岩太医又问颐行,“姑娘找那个夏太医,是你旧识?他叫什么名字,等我回去给你打听打听。”
颐行道:“有过一面之缘罢了,他说自己擅女科,才想着请他过去瞧瞧。”
岩太医颔首,复又想了想,“擅女科就那几位太医,我认识里头没有姓夏呀。”
可知不是遇见了鬼,就是遇见假了。
颐行哪儿敢多说呢,含糊敷衍了过去,把人引进安乐堂,一直引到含珍床前。
岩太医扣腕子诊治了片刻,低头喃喃说:“气弱血亏,劳伤心肾,阴虚而生内热,用月华丸加减试试吧。”
几乎所有太医都诊出了劳怯,劳怯可不是好症状,虽然还不至于成痨疾,但久治不愈,也就相距不远了。得了痨疾是万万不能留在宫里,连先前有过接触人都得挪出去。
荣葆又跟着往南取药去了,颐行安置了含珍,从屋里退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