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缓慢移动。就连贼人的喝骂声,都变地有些遥远。
陈瑜二人当然不知道,他和刘可城穿地是千层底的布鞋,而贼人穿地是牛皮靴子。刚才趟入河水之后,贼人靴子泡了水立刻变得沉重,如今每一步迈出都十分费力。而且河床里的碎石、倒伏的干枯水草以及沿河岸生长的歪斜大树,对熟悉地形的人来说并无大碍,可对于黑山贼,却令他们举步维艰。这就造成了明明是成年人追击两个小孩,在此时反而不如他们跑地快。
一路兜兜转转,沟里每隔数百米就是通往他处的岔道,如迷宫一般纵横交错。平日里村中大人从不允许他们深入这些岔道,因为多年前有人深入过岔道,却再也没有回来。
但此时有贼人在后,陈瑜和刘可城慌不择路,一头扎进某一条岔道,又拼命奔跑一个时辰,才寻得一隐秘山角靠墙停下。
也是他们命大,贼人太笃定那什么珠子就在他们手里,出于谨慎贼人没有放箭,不然以黑山贼的凶残,又怎么可能容得两个孩子逃得性命。
此时他们身后的贼子早已不见了踪影,两人这才拼命喘着粗气。朦胧的月色下,两人相互看着对方脸上的惶急,再看看各自破成絮的衣衫,想起早已起火的村落,顿时悲伤之情涌上心里。他们都还是孩子,却也知道若哭出声音定会引来贼子,遭逢巨变的两个孩子,一时间压抑着自己默默地流泪。
“瑜哥儿,我们、我们要不要回去,看看我爹娘他们?”哭了一会儿,刘可城抽噎着道:“我想我爹我娘了。”
“我、我怕。”陈瑜也抽噎着,他从小聪慧,再加上村民经常说着陈良很不简单,小小的心里一直有着期待,希望自己如说书先生故事里一样,是某个大族的公子。他很认真地读书,又很认真地习武,就是想着有一天和父亲回到家族,如故事里一样得到属于自己的一切。
如今他真的成了栒州陈氏嫡子,虽然尚不知道那陈氏是个什么样的家族,但陈氏的土地肯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