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,何德何能啊!
“糟了!”陈今昭拍下脑门惊呼一声,推案起身急急忙忙往外跑去,焦急的环顾四望。这会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,刚才她只顾着震惊,竟忘记询问赋文的交付日期了!
此刻翰林院外四下无人,哪里还见得到先前过来传令的那个宫监?
陈今昭不死心的又追了好长一段路,在依旧未见到那宫监的人影后,就只得作罢。
惴惴不安的返回了值房,她满脑子被御用赋文四个字塞满了。想当初科考的六大项中,诗赋是她最不擅长的一项了。当年在应对会试而下了苦功夫的情况下,她的诗赋文章尚且水准平平,如今两载懈怠下来,她都不敢想自己会写出什么样的赋文来。
不由抬头望向窗外天色,夜色依旧很浓,但那明月已经开始偏东了。这不禁让人心中升起了焦躁的急迫感。
这御用赋文究竟是要何时交付?不知急不急?这个月还是下个月?中旬还是下旬?过两天还是过几天?
总归不会是今夜罢!
一想到最后的那个可能,她当即就有点喘不上气来,磨墨的手都有点抖。
没事,没事,她安慰自己。
虽然她的诗赋文章,论引经据典不及沈砚,论辞藻华丽不及鹿衡玉,但连夜写篇中规中矩、勉强入眼的赋文,她还是做得到的。
值房临窗案上的宫灯熬了一宿。
宫灯的烛芯也在这一夜里被剪了一次又一次。
天际将明的时候,陈今昭依旧趴在案前奋笔疾书。书案上错落的摞了半人高的书堆,几乎将坐在案前的她湮没。她脚边也堆了不少墨迹斑斑的废纸堆,手边也堆了高高的废稿,每一张无不是删删改改,或增或减,布满了她这一夜的心酸。
送早膳的宫监敲开她的房门时,她方惊觉,原来天亮了。
可是这个时候,她哪里还有什么胃口用膳?此刻的她正小心翼翼的看着铺在案上的那张布满字迹的薄宣纸,这样薄薄的一页纸,是她在删改了几十遍、呕心沥血、用尽平生所学、翻阅了《周礼》《礼记》《诗经》《楚辞章句》等等不知多少本典籍,最终完成的成果。
个中艰辛程度,她怕此生都不愿再回忆。
她开始默读这篇《昊天圣德赋》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,唯恐将这薄薄的一页纸吹跑。
“维康平元年之岁,仲夏初始,朕斋沐于明堂……”
刚读过开头,她脑中又开始不受控的掠过诸如,‘这般开头是不是过于平淡’‘换个骈文体是否会更好些’‘不如换作,维康平昭泰,仲夏初始’‘是不是还缺个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