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后扶着脑袋摆手示意暂且歇战。
“来,沈兄,换你了。”
沈砚乍然一听这话,惊的啊了声。
陈今昭将袖子撸了撸,笑眯眯道:“咱俩对上几轮。”
鹿衡玉不堪用了,她当然得临场换人呐。
沈砚面部肌肉僵硬的动了动,张张口想拒绝,可最后出口的话却是:“那……好吧。”
他遂也挽起袖子,学着对方的动作,握了两拳放在胸前。
“你先来吧,沈兄。”
“那,行。六只龙鱼六双眼,六只蜻蜓几双翅?”
“十二双!”
陈今昭有点意外,行啊,原来这沈砚也并非那般迂腐。
“九只老虎十八只眼,十三只公鸡几根爪?”
“一百余四根。”
沈砚只略一停顿就答道,见对方似是很惊讶的模样,不由轻咳了声,掩下那份不易察觉的自得,“我养过画眉。”
陈今昭恍然。她刚赌的是这位世家大少爷没画过鸡,也没啃过鸡爪,所以应不知鸡有几爪。不过对方反应也快,由画眉以此类推出答案,毕竟都是禽类嘛。
她来了精神,棋逢对手,少不得要全力以赴。
沈砚也绷紧了神经,集中精力与她对答了起来。
双方你来我往不知对答了多少轮,反正是各有输赢,最后双双顶着发烫的双颊,双手撑扶着脑袋发呆。
陈今昭的脑袋尚且木木的还未缓过神,旁边鹿衡玉却已经开始摇拽她胳膊,未语泪先流——
“今昭,我心中苦啊……”
陈今昭眼神发直的看了会前方,而后慢腾腾拿起筷子开始吃起了菜,任对方絮絮叨叨的说他这些年多惨,他那个继母多毒,他那父亲多蠢,还有那些同父异母弟弟们多可憎。
这些年她都习惯了,只要鹿衡玉稍微一喝多,便会化身诉苦狂魔。有时候她都不知他哪来那么多话,能把人说得耳朵都发痛。
“今昭,你是不知她有多可恶,那大冬天的,她让我学那谁卧冰求鲤去……她竟还诬陷我,诬陷我偷窃家中财物!天可怜见,她那些破烂首饰,我瞅都懒得低头瞅上半眼啊,我,我还花那闲工夫去偷?我不嫌累得慌啊!”
“你说的对,我那父亲就是个草履虫,继母指哪他打哪,他那是脑子里缺点啥啊!”
“今昭,谢谢你今昭,是你告诉我,父不慈,子是可以不孝的啊!”
“你说我以前得多傻啊,总想着忍过这回就好了,忍过下回就好了,待考中了进士就好了,待被外放出去做官就好了……我太傻了,真的,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