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既然这事儿横竖躲不过去,那与其提心吊胆的等疤叔来问,还不如主动坦白,趁今天告诉他算了!
……
进到内包。
疤叔已经又续了根烟,正坐在床边一口接一口的抽着。
“大爷……嗯,咋了?”
想的挺好,但我张开嘴的一瞬间,却突然又怂了。
“唉……”
忽然,疤叔叹了口气:“川子,跟我说说建新,还有老二(长海叔)的事儿吧。”
我整个人都是一怔。
而后没等我问,他自顾自道:“老马死前……已经跟我说了……”
话落,疤叔蓦然抬头,眼睛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。
四目相对,我忍不住潸然泪下。
……
我从爷爷去世后,家里的窘境开始说起,而后入伙去承德挖王子坟、拼车到青州搞太监墓、周伶、冯抄手、郝建民、蒋明远……一桩桩一件件,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我没有丝毫隐瞒,仔仔细细讲了起来。
当听到是因为长海叔反水导致的杀身之祸,疤叔忍不住攥起拳头,骨节咯咯作响,但很快,又松开了。
我想他大概和我死里逃生后的想法一样:人都死了,追究对错还有什么用?
况且长海叔再不济,也是他亲弟弟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等我注意到时,疤叔已是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。
那一刻,他不再是外蒙道上凶名赫赫的向导刀疤,只是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、没了弟弟的兄长。
我想说节哀来着。
但只张了张嘴,就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阴翳的毡包内,我只能紧紧攥住疤叔的手,期望能给他一丝慰藉。
“川子!”
安静了许久,疤叔忽然抬起头。
“哎,大爷我在,你说。”
“我想见一见你们那位把头!”
“见把头?”
“嗯。”